九赤长鸢

【竹闲】/长天依旧(三十四)

【竹闲】/长天依旧(三十四)


*原著向,正剧向

*惊雷炸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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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3

    范闲只静静的靠了一会,便恢复了以往的从容,仔细查看这些人身上的物件,没发现什么特别的,“这些人连卒子都算不上,我想他们只是来确定你真的在京都,”

    五竹仔细的思索了一会,“神庙的信徒,数量众多,这一批是庆庙的人,大祭司已经离开了,应该去了大东山。”

    范闲点头,突然笑了一下,“如果这些人知道要对付的人正是神庙的神使,说不定直接缴械投降,或者反叛庆庙投入你的麾下,”

    五竹毫无反应,他想起另一个人,身体本能的激起战斗状态,范闲见五竹身姿笔挺,铁钎斜握,微微侧头,纹丝不动,只有清风吹起了几丝黑发扬起,简直酷呆了,他不由得又发了花痴...

    五竹仔细感应了一圈,发现再没有人来了,正准备回去,发现范闲正一脸呆头鹅似的看着自己,嘴角还疑似流了口水,便走过去给他擦了擦,“快点到大宗师...”

    “嗯?”范闲回过神,对五竹跳脱的话语很是很奇怪,为什么突然说这个,“叔也太严格了...”他委屈的说,“哪有这么容易。。”

    五竹顿了顿,不理他,自顾自的往前走。

 

    年节的时候,按宫中惯例,各皇子公主都会得到来自宫中的一份赏赐。今年的赏赐却有些不一样的地方,首先是太子得了头一份,这是自然之义,然而却较诸往年更加丰厚,还有陛下亲书的书籍一册。其次就是二皇子得的赏赐也随之上了一个层次,而远在边关的大皇子得到的礼物得了一副弓箭,最关键的是,随这副御弓而去的,还有一份旨意,宣他待夏末草长之时,回京封王。还有一项人事变动让京都的大人物们都惊疑不定,叶重因女儿出逃的事被罢免了京都守备,换上了军方另一方重臣秦家,来上任的正是秦家的二公子秦恒。叶重从此失去了陛下的信任吗?所有人都在暗自猜测。

    前世和婉儿成亲后,范闲也得了不少,不过这次陛下虽没有赏赐什么,却也下了口谕,命范闲和二皇子举办节后庆典,慰劳百姓,显然是把那日的话放在了心上。

    范闲收起了感怀,认真和李承泽商讨起庆典活动,有了陛下的口谕,整个京都的大小官员都积极了起来,百姓也都对此期待万分。

    范闲把时间定在正月十五,那日整个剧院周边都挂起了红色的灯笼,范府及二皇子府的家丁忙着布置,太子也遣了不少人来帮忙。

    只见剧院门口大开,湖边走廊里平常的桌椅已经撤下,走廊靠湖一侧设置了很多连排长椅,走廊另一侧已经摆满了小摊位,这是范闲照着记忆中的夜市来改造的,这些天他都在忙这件事。

    百姓们听说了小范诗仙又有新花样了,都来打听,听说这湖边的小摊位只要缴纳了一笔很少的管理费就可以进入,在庆典期间所有的收入都归自己所有,一个个都兴奋不已,不一会名额就满了。

    范闲私心给自家也留了几个位置,推出的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,其中最少不了的就是豆腐了,前世他就是好这一口才开了个豆腐店,这次也得过过瘾,儋州运来的海鲜,范闲独创的烧烤,还有范府特有的小甜品也全都摆了出来。

 

    庆典活动持续了三天,京都的百姓们都高兴坏了,白日,那个超大的湖泊上也有表演,人们一边买小吃,一边游湖,累了就坐在长椅上休息。晚上,还有猜灯谜,听说是小范诗仙亲自出题,吸引了不少才子佳人,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而最后一天,小范诗仙更是给了大家一个巨大的惊喜。

    只见他突然飞身掠过湖畔,上了湖中小桥似的舞台,先向大家问了个好,“京都的父老乡亲们,今日是新年庆典的最后一天,各位在此可还玩的开心?”

    这平易近人的打招呼,一下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,加上百姓素来知道这位就是这个性子,于是都大声回应到,“玩的好,”

    范闲见大家都挺捧场,便高兴的宣布到,“为了感谢父老乡亲们这么长时间的厚爱,下面就是剧院隆重推出的新年剧场特别版,这演出只此一次,过时不候,诸位可都是有缘人啊,”

    大家都被他吊起了胃口,纷纷跑到湖边占好了座位,却见小范诗仙没有下来,而是款款走向舞台下的乐师队伍,赫然坐上了首席的位置,

    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,人群里轰的一声炸开了,谁都没想到堂堂伯爵府的长子,太子的老师,庆国乃至天下最负盛名的大才子,居然屈尊给一出剧配乐,还愿意免费演奏给百姓们听,这个举动在这个时代还是太过难以想象了,可范闲却不觉得这有什么,他朝着百姓们微微压了压手掌,便示意可以开始了。

    新年之际,范闲没有选择太过苦情的剧,而是选择了前世有名的白娘子的故事,在这湖畔,倒是颇为应景。伴随一阵仙乐似的琴声,白娘子与许仙在这湖畔相遇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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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青城山下白素贞,找到了一个古筝与笛子合奏的版本,与大家分享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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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人妖恋?这个新鲜了,庆国的百姓都没听说过,没有实感就不会太过感伤,大家完全当神话故事看了,一个个都津津有味的。

    范闲稍微改了剧情,且把法海的角色换成了神庙的苦修士,百姓们开始时觉得是不是对神庙太不敬,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很有道理,若是这故事是真的,只可能是发生在仙界了,能阻止两人相爱的可不就只有神庙这种地方,于是大家都带着一种猎奇以及难以言说的叛逆心理,更加期待的看了下去,好在结局是好的,白素贞与许仙历经磨难,终于一家团聚,功德圆满,得归仙界,小范诗仙的剧终于有一个是好的结局了。

    最后一晚的夜市是人流的高潮,许多人听说下午小范诗仙亲自演奏,那些没有赶来的人都捶胸顿足,遗憾连连,希望晚上范闲也能出什么新花样,可惜啊,这些人都失望了。

 

    范闲悠然坐在湖边,静静的望着热闹的人群,微微笑着,表情却有些疏离,灯影在他脸上明暗不定。

    李承泽在不远处吃着范府制作的小点心,谢必安紧守在一旁,

    “二哥,”李承乾在一旁看他吃的狼吞虎咽,有些无语,兄弟两看上去倒是挺和谐的,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这两人正斗的火热。

    “呜呜..见过太子,”李承泽吃着也不忘给太子请安,李承乾赶忙免了他的礼,还好心的给他顺了顺后背,“看见安之了没?”

    “喏,”李承泽指了指湖边静坐的人,吞下了最后一口,“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,这人也太多了,不行,我还要再吃点,一会都没了。唉,再来一碗豆腐花,多加点辣...”


    望着湖边的身影,李承泽微微皱眉,他发现今晚的范闲似乎有些不一样,脸上的表情非常熟悉,他仔细思考了片刻,才被身边的谢必安说像极了自己,孤独寂寞又疲倦。

    范闲会孤单?他满腹经纶,意气风发,下午又大大的出了一次风头,永远是京都百姓八卦的主角,有无数的仰慕者,父皇眼中的宠臣,太子身边第一人,这样的人也会寂寞?他上次说他要离开?此时正是太子风头无量之时,这都是他的功劳啊,他有什么资格摆出疲倦的模样?他有我活的累吗?李承泽眼里闪过一丝嘲弄,随后平静的转身,“再来两碗打包带走,”

    他不再去看范闲,仿佛这样就可以掩盖心中突然生出的莫名其妙的共鸣感。

 

    “安之,怎么一个人?”太子走过来坐在他身边,也静静的望着人群的方向,微笑着说,“这年节从来也没这么热闹过,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也很久没见过了,”范闲慵懒的说,

    “难不成你以前见过?”太子好奇的问道,“今天那个故事也是你写的?不会也是上古时候发生的事吧?”

    “呵呵..”范闲笑了笑,“没错,上古时代可精彩了,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兽,有的有几层楼那么高,有会说话的鸟,有上身是人下身是鱼的海怪,自然有修炼成人形的妖,和管理人和妖的神庙,还有建的比山高的楼房,还有能飞上月亮的车,”

    李承乾凝望着他,“若是真的,那你一定是仙界中人了,”

    “为何如此说?”

    “百姓中早就传开了,说你是仙界的诗仙下凡,”李承乾说道,“而且只有仙界中人才会知道那么多上古时代的事吧。”

    范闲低头笑的欢乐,没说是也没说不是,他往后一仰,看着天空又问道,“天上的星星有几颗你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这..如何能知?安之你知道?”

    “知道,有九亿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颗,”

    “....真的?”李承乾显然有些相信,瞪大了眼睛认真的问,

    “真的,不信你数,”范闲说完便忍不住笑的发抖,李承乾顿时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,他想起曾经范闲背着自己跳下山崖的那一幕,仿佛从那时起,心里就被种下一颗种子,他压着范闲的手臂,从上方遮住他看天空的视线,

    范闲静静的凝望他,轻声说道,“太子,说不定我真是仙界中人,早晚有一天要回归仙界。”

    李承乾的眼神凝固了,突然清醒了过来,连忙退开身子,仿佛刚才那不可言说的冲动只是错觉。

 

    谁都没有注意到,一道走廊的转角处,庆帝正默默的看着两人,宫典在一旁静静站立,

    “今日是什么日子?”庆帝状似无意的问着,

    “今日是正月十七,”宫典恭谨答道。

    庆帝眼神柔和了一丝,看着范闲,眼里是旁人看不见的温柔。

    ……

 

    新年庆典成功举办,皇室的声望更甚,听说陛下龙颜大悦,第二日范府一大早便迎来了宫中的各种赏赐,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圣旨,范闲因这件事直接封了伯爵,这个消息让朝廷议论纷纷,就算范闲再得宠也不至于升的这么快吧,才来京都一年就已经和他的父亲司南伯范建同爵位,怎么想都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整个京都最平静的反而是父子两人,范闲接了圣旨,正想打点一下来传旨的候公公,却被拒绝了,候公公笑眯眯的说,“范大人,今日陛下还有一句口谕,传您进宫呢,这就随我走吧?”

    今日进宫?范闲脸色从容,好像知道为什么,他笑了笑,说道,“有劳公公了。”

    候公公以往他像往常一样要带什么小点心前去,好心的等在一旁,谁知道范闲走出了几步,回过头诧异的说道,“候公公还有事吗?不是要进宫?”

    “哦哦,这就走...”

    ……

 

    “陛下,今日这么多好吃的?”范闲一来就眼前一亮,御书房的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,热气腾腾,显然才上了没多久,此时只有庆帝,不见其他的皇子。

    庆帝扫了他一眼,“..喜欢就多吃些,”说完就自顾自的在一旁看奏折,这大半个月着实积累了不少折子没批,过了一会,庆帝悄悄抬头撇了一眼范闲,只见他果然没客气,正狼吞虎咽的喝着汤,吃着肉,脸上是满意的表情,不由得心情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候公公在一旁看着,心里却犯嘀咕,陛下虽然宠信范闲,但是今日上一大桌子菜专门给范闲吃却还是头一遭,不过这种情绪他是万万不敢表现出来的。

    庆帝看了一会折子,范闲那吃的香甜的样子似乎也让他有点饿,于是放下工作,走到桌边坐下,定定的看着他,微微皱眉,“这些菜你已往也不是没吃过,怎么今日吃的这么急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范闲吞了一只大虾,说道,“已往上的都冷了,再好吃的菜也打了折扣,今日的菜热腾腾的,自然更香,陛下尝尝这个虾,鲜甜可口,和我家的不相上下,”范闲就着油乎乎的手给庆帝剥了一个虾,

    候公公心跳到嗓子眼,一脸紧张的注意着两人。

    庆帝似乎也楞了一下,看着碗里的虾,想说什么斥责的话,却不知怎么没有说出口,拿起筷子夹起那虾,缓缓放进了嘴里,随后笑了笑,“果然热的要更香,”

    范闲停了一瞬,然后皱着眉,说道,“饭菜当然要趁热吃,陛下虽然勤勉,但一日三餐还是要按时吃,别总是看折子就忘了时间,总吃冷的对胃不好,若是陛下不记得,不如让候公公在一旁提醒。”

    候公公一头冷汗,在一旁连连作揖,不敢吭声。

    庆帝笑了笑,“朕已经习惯了,你不问朕为何今日叫你来?”

    “对啊,”范闲想了想问道,“今日是什么好日子?”

    庆帝笑而不语,“你猜猜看,”看着范闲苦思冥想的样子,他心情很好的喝了几口汤。

    谁知道范闲想了半天,小心的放下了筷子,喃喃的说道,“陛下今日请臣吃宴席,不会是有什么艰巨的任务吧,今日臣封了伯爵,还没官职,想来大臣们都看不下去了,不过臣真的不想当官,若是陛下不好交代,这个..伯爵不要也行。”越说头越低,不敢抬头看庆帝的脸。

    庆帝被这话气的不轻,立马沉了脸,“胡言乱语,朕请你吃个饭就非要有什么任务?”说完才发觉这话非常不合适,便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范闲还是一脸惶恐,但也不再多语,两人都沉默的吃着饭,气氛一时有些僵硬。

    庆帝看着他不安的样子,心下又一软,不能给他地位,许多的话也不能明说,只会让他徒增困惑,罢了罢了,今日他吃的开心就好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吃饱了。”范闲打了个饱隔,小心的说道。

    时间过的这么快吗?庆帝看着还剩不少的菜,心里一叹,知道是刚才的话让他多了些谨慎,有些意兴阑珊的说,“饱了就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....这些菜,陛下一个人也吃不完,不如让臣打包回去吧。。”范闲一脸期待的搓着手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庆帝看着他,心情又好了些,于是挥了挥手,算是同意了。

    范闲开心的从候公公那里取来食盒,仔细的打包好后退下了。

 

    “轻眉,那孩子有一颗玲珑心,虽然不知朕的用意,却也看出这是为他准备的菜肴,竟用这种办法哄朕,真是...”庆帝在小楼的画像前,微笑自语,脸色温柔。

……

 

    月光如流水一般,倾泻在冬梅的花瓣上,反射出道道清冷的白光,范闲坐在院中的竹林旁,身前摆了一桌菜,正是从庆帝那里带回的,他拿出一壶酒,仰头喝着,又大口吃着菜,看上去悠然自得,但从外面赶回来的五竹却敏感的察觉出他的低落。

    “叔,你回来了,”范闲笑眯眯的看着他,醉眼朦胧,“你去哪了?”

    “第二批信徒到了,”五竹平静的回答,坐在他身边,静静的守护。

    范闲什么也没说,只是又喝了一大口酒,夹了满满一筷子的菜,不一会就吃完了,他倚在五竹的膝盖上,“这菜怎么冷的这么快,才热上的,冬日的暖就是留不住啊...”

 

74

    五竹从身后变魔术一般,拿出一块蛋糕递给范闲,“生辰快乐,”

    范闲抬头,盯着这蛋糕,笑出了声,“叔,奶油都乱七八糟了,”

    五竹有些内疚的说,“买的时候被引走了,一时没护周全,回来时店已经关门了。”

    “噗,”范闲扑进他怀里,笑的狡黠无比,“你知道蛋糕是用来干什么的吗?”

    “吃?”五竹认真的回答。

    “是用来..”范闲坏笑着,一把把蛋糕糊在五竹的脸上,然后闪电般退开,得逞般指着五竹笑的不能自理,“用来使坏的,哈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五竹傻站着,随着笑声缓缓抬头,察觉危险的范闲躲闪不及,被五竹用绝顶的轻功轻易的抓住,脸对脸的蹭给了他,范闲大呼,看我的厉害,两人又上演了追和逃的戏码,到最后身上也全是奶油。

    范闲气喘吁吁,大叫着,“不来了,叔一点都不知道让着我,陪我洗澡去...”

 

    范闲整个人泡进热腾腾的药汤中,舒服的呼了一口气,五竹褪去衣衫也进了浴池。这个场景似曾相识,范闲想起儋州临行前的那个夜晚,五竹的身体第一次展现在自己面前,充满警惕与生硬,如今一年过去,两人的关系已经彻底改变,只差那最后一步了。

    范闲静静的靠着浴桶,本以为自己一定忍不住要和叔上演鸳鸯戏水,却发现今日好像没有那个兴致,他直直的看着五竹万年不变的容颜,拉起他骨节分明的手,放在脸旁,轻轻的蹭了蹭,仿佛寻求安全感的小小兽。

    五竹就着这姿势轻抚他的脸,突然凑近把他拉入怀中,捧着他的脸亲吻了上去。

    范闲被他的温柔抚慰了,眼神渐渐迷离,再没有兴致此时也来了感觉,他有些欣喜的想到,莫不是五竹开窍了,能做那最后一步了?他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探去,可还没到地方就被五竹抓住,他放开了范闲的唇,静静的说道,“快点到大宗师....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范闲愣愣的看着他,这是这些天里第三次提到了,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,难道...

    “叔要我大宗师才肯亲热?今天我过生日,叔不如随了我嘛。”范闲委屈吧啦的,

    五竹摇头,“不行,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范闲不解,亲热和大宗师有什么关系,若是他觉得不放心,寻个安全的地方,不理那些人就好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五竹到底在想什么,范闲是猜不到,而且很有可能猜错了,五竹并不是因为此时有什么危险才要范闲到大宗师,而是...

    他如今已经发现自己与其他男子的不同之处,那日在太子的屋顶上,他看的分明,李承乾也对范闲有欲望,两个男人?所以亲热就是两个人都要有欲望?所以范闲每次都停下,是因为自己无法对他产生欲望?什么是欲望?范闲虽然解释过一句,但五竹无法感同身受,他对此产生了极大的探知欲,那日在床上不许范闲碰自己,是要保持绝对的冷静,若是被范闲触碰到了腹部,他觉得又会被之前那无法控制的情绪左右,而他要仔细观察范闲是如何产生欲望的。

    可是五竹看了一整晚也没看明白,每次他只是换个地方轻抚,范闲就自然而然产生了欲望……

    看来这个模块并不在已知的程序中,必须尽快到大东山或者神庙看看,但神庙范闲不让自己去,大东山又有那个人守着,若是单独前去,范闲遇到危险怎么办?他此时还没完全恢复,自己不能离开他。

   最后严谨的五竹推倒出了一个结论:想和范闲亲热→必须先搞清怎么亲热→要清楚什么是欲望→要去大东山看看→范闲的状态不稳定,自己不能一个人前去→只能和范闲一起去→大东山上有另一个人,范闲现在还不能出现在他面前→范闲练到大宗师是最为保险的办法,可以和自己去大东山搞清楚怎么回事,也能自保。


    “嗯,必须到大宗师。”五竹又强调了一遍,看着范闲耷拉下来的小脸,他又凑上去亲了亲,

    范闲郁闷了,可是看着五竹有些歉疚的表情,又释然了,“知道了,叔,那我可得加把劲了,得早日吃上肉才行,”

    吃肉?五竹没听明白,不过范闲显然同意了自己的推论,他点点头,伸手摸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叔?你...”范闲一个激灵,瞪大了眼看他。

    “上次你很舒服,”五竹淡淡的说着,手上开始动了起来。

    范闲刚想说不用了,身体却诚实的给了反应,他仰天无语,决定忠于自己内心的渴望,便放松了身体靠在五竹光滑的胸膛,享受那支白玉般的手再次带给自己灭顶的快感....

……

 

    冬去春来,万物复苏,京都的百姓都热衷于踏青,此时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,二皇子彻底蛰伏了起来,不再和他作对,李云睿也没有动静,不知道在憋什么大招。按理来说范闲应当稍微放松一些了,可是不知怎么,自从正月初二的那个夜晚,他的心里总隐隐有些不安,总觉得有什么事漏算了,却又想不起来。

    是秦家吗?不,这时候和秦家还没什么关系,况且自己身份未挑明,秦家不会妄动。

    那是什么呢?李云睿的手段自己都了解,君山会里最高层都打过了招呼,只要自己不出京都她没法做些什么,叶流云也不可能来,二皇子暂时也不能对他如何。

    到底是什么事呢?范闲整日的睡不好觉,常常做梦,若是有什么能引起自己最大的不安,那只能与五竹有关了。可是叔就在自己身边,哪也不会去,能出什么事?难道是陛下?

……

 

    冰天雪地中,少年痴痴的看着五竹,“叔,你怎么把我忘记了,我是范闲啊,”

    五竹侧了侧头,“范...闲?”声音冷漠,

    范闲高兴的点头,“对,你想起来了?我是特意来找你的,我好想你,”

    五竹没有动弹,“范闲是谁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场景转换,前面巍峨的大雪山中,一道黑色的背影不急不缓的攀登而上,少年跑着追过去,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路永远那么长,怎么也触不到前方的人影,

    “叔...叔,你等等我,”少年大喊着,

    黑影没有回头,仿佛没听到他的呼喊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笔直的山壁耸立海边,山顶上那巍峨的庙宇群中,范闲打开门后,惊喜的发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正静坐着,

    “叔,原来你在这里,”他欣喜的跑了过去,情难自禁的抱住了五竹,却发现五竹身姿不稳,腹间有金红色的液体流出,

    “叔,你受伤了?谁伤了你?”范闲惊恐的发现,五竹没有回答他,而是轻声问道

    “你是谁,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叔,我会保护你,”小时候的范闲不知天高地厚的宣布到,是哪一世?范闲记不清了...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…所以大东山的辐射能最强?是核战的原点?”范闲看着漂浮在眼前的光影,

    “范闲?”

    有人叫自己,声音很熟悉,范闲艰难的转身,发现王十三郎背上的黑箱子打开了,

    “叔?”

   “范闲?”

    “对,是我,”范闲高兴的迎了上去,“叔,怎么来神庙也不和我说一声,我找了你好久,”

    “范闲?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叔,”范闲困惑的望着眼前的人,为什么总叫自己,

   “确认清除1号目标,”眼前的五竹开口了,

    “范闲?”

    什么什么什么?到底怎么回事,两个一样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,一道铁钎又一次刺进了心口,范闲愕然...

 

    “轰隆,”春雷炸响,一道闪电躲划过夜空,空气闷热的让人窒息,范闲躺在床上,满头大汗,似乎梦魇了,一直醒不过来,五竹皱着眉喊他的名字,想叫醒他,只见他缓缓睁开眼,无神的望着上方,两行清泪划过脸庞,“五竹叔,你忘记我了吗?”

    “范闲?”五竹轻轻拍拍他的脸,“你又做梦了,”

    “梦?”范闲轻声喃语,“不是梦,那不是梦...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五竹知道范闲又做了噩梦,这些时日他常在醒后说自己忘记他了,于是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,吻去了泪痕。

    今日的范闲似乎尤其难以清醒,他似乎一直在回味梦里的场景。突然他推开五竹,猛的坐起身,“叔,大祭司出去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几个月了,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神使还不来呢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我感应不到他的存在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又一道闪电,照亮了这方天地,显得范闲的脸格外的苍白,“为什么一个神使要在大东山上呆那么久?”

    五竹顿住了,“轰隆”,雷声才响起,

    “他若不是受伤了,就是在...”范闲停住了,“升级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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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天没有更新,是因为有些卡壳了,

后面的剧情还在思考,虽然有虐的倾向,但是总舍不得虐,也写不好刀,陷入了 低潮~

哈哈,不管怎样,希望大家看的开心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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